我還奇怪的是那些在我腦海中浮起關於父母的影像,卻是一些我完全想不到會出現的影像。有一些是自已幼時父母的一些影像,有一些是他們已年老時的影像,但卻都不是一些很特別的時刻,有些甚至是我記不起當時是發生了甚麼事。原來記憶是我所不能控制的。
我問兒女對爺爺嫲嫲的記憶是甚麼,但因他們不與爺爺嫲嫲同住,故他們有的記憶都很少。小兒子惟一的記憶是他與爺爺有一次單獨地去吃雲吞麵,若不是小兒子說起,我也不知道他與爺爺曾有過這一段珍貴的相處時間。
我想到將來在我離去時,我會如何在兒女的記憶中出現。我和他們都沒辦法控制甚麼樣的記憶會存留下來,故我所能做的只可以是製造更多的機會去產生值得存留下來的或更有可能留得下來的記憶。這就至少要有更多的時間與兒女一起相處了。但最後會有甚麼記憶留下,我卻沒有任何的把握。
我再想將來我的孫兒會否對我有一點兒的記憶呢?他們很大可能都不會與我同住的了,故我與太太商量要立一個家規,就是每一個孫兒將來在每個暑假,都一定要來與我們單獨生活一個星期,令他們至少有機會對我們能產生一點兒的記憶。
這樣會由對父母的回憶,突然跳到孫兒會如何記起自己,可能就是一種「不再中年」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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